第三十四章知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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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景彥回到雪院後，吩咐清瑤取了些木香過來，詩語則拿著青離草去處理了。
大概半個時辰後，詩語便拿了一個小瓷瓶過來。
“小姐，”她將瓷瓶遞到郁景彥手上，“這瓶裏只是提出的青離草香味，按拓慈姑娘所言，還差一絲木香，但具體得加多少，便無從得知了。”
郁景彥接過瓷瓶，將瓶口置於鼻下輕嗅。
只一下，她先一秒還舒展的眉目瞬間擰結起來。
瓶中散發的香味驚得她渾身一寒！
那日被迷暈前初聞那異香時，她並不知青離草所為何物，也自是不知其味，如今聞來，竟與那日如此相似。
她拿過清瑤碾碎的木香，用小勺舀了極少一點倒入瓷瓶，輕晃後繼續聞著，之後再如此試了幾次……最終嘴角劃笑，似是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小姐可是發現了什麽？”見郁景彥如此，詩語發問。
郁景彥並未作答，而是將瓷瓶蓋好遞於詩語，“明日一早，你再出城一趟，將這個給拓慈，讓她聞聞，是否是這個味道。”
而後又轉向清瑤，“唐楚離一般何時會來戰府？”
很顯然，這異香之味雖是同了，但這瓶中之物並無使人手腳無力之效，想必定還有其他成分。
“以前倒是每隔幾日便會來府上替公子診治腿腳，可自從小姐你負責替公子問診後，他倒極少過來了。”清瑤如是說。
聽得如此，郁景彥倒是想起一件事來，自那日小院之後，她已有好些時日不曾替戰珩治療……他雖腿腳並無大礙，但現在畢竟是要做戲給外人看……
嘴裏微嘆口氣，思考片刻後還是起身往他書房行去。
到了書房卻並未見他人影，剛準備回雪院，見柳叔正迎面走過來。
“夫人，公子請您過去一同用晚膳。”
聞言，郁景彥眉目一蹙，停了片刻便往前廳行去。
待到前廳時，戰珩正坐於桌旁用一張錦帕擦拭著手中的透綠玉笛。桌上是豐盛的晚餐，還擺了兩幅碗筷。
見郁景彥過來，孟元樓行禮後退下，屋裏便只剩了他們兩人。
“你……知道我要過來？”
戰珩放下手中的玉笛，擡眸看向她，“凝兒不是早該替為夫行針治療腿疾了嗎？”
郁景彥見他面色輕然，自是知道他所言之意，“你這腿疾打算裝到什麽時候？”
聽郁景彥如此問，戰珩眸光摻笑，“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，誰知道呢？”語氣微涼。
“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。”郁景彥在戰珩對面坐下，開口直言。
“何事？”
“你能不能讓唐楚離來府上一趟？”
“凝兒找他所為何事呢？”
“拓慈落水之事或許並非偶然，我有一點事情需要他幫忙，若此事想通，我想那兇手便會浮出水面了。”郁景彥也並未打算向他隱瞞，便如實道。
如此來說倒是引起了戰珩的興趣，“凝兒遇到什麽困難，何不跟為夫說說？說不定為夫便能幫你解了疑惑。”
“你？”郁景彥挑眉輕看著他，語氣裏盡是不信。
“凝兒是不相信為夫？”戰珩倒也不生氣，邊說著，邊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小菜放入郁景彥碗裏。
當然不相信！郁景彥心想，若論到心機謀算，他自是勝人多籌，但這藥性毒性他怕是一竅不通，又怎能替自己解惑。
不過心裏如此想，面上嘴上自是不能如此表現，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想著唐楚離是禦醫，或許懂點毒性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拓慈落水前被人下了毒。”
這一說，引得戰珩夾菜之手一頓，而後擡眸認真地看著她，似是想到了什麽，“那毒……是跟你之前所中之毒一樣？”
他放下筷子，面色微凝。
“你如何知曉？”這倒是讓郁景彥有些驚異，難不成他會讀心術？
“凝兒今日去了拓慈姑娘之處，回來後便急急到亭湖尋找某樣東西，想必是在拓慈姑娘那裏得到了些有用的線索。現在又說到‘毒’，那拓慈姑娘眼不可見，便只能靠聞和感受告知於你，如此一來，為夫便猜測她所描述之狀，應是跟你先前遭小人下毒時的癥狀相似。”
戰珩細說著自己的分析。
郁景彥也細聽著，到最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他，“你……”這家夥怎麽好像見識了所有過程一般，竟說的一字不差。
“嗯？”戰珩挑眉，笑看著她一臉吃驚的模樣。
“你幹嘛要找人跟蹤我！”郁景彥語氣急轉，緊盯著他質問道。
見她如此，戰珩笑意更甚，“凝而是忘了跟為夫的約定了嗎？護你周全可是咱們的盟約之一呢！目前雖暫時穩住了上官齊，但保不準沒有其他人要對你下手，為夫必須要暗中讓人時刻護你周全才好。”
聽戰珩言辭如此懇切，郁景彥心底微觸，面色也稍稍緩和，“你說對了。拓慈告訴我說她在落水之前聞得一股異香，而後在水下便渾身無力，她說那異香是青離草摻雜一絲木香，我便回府找到這兩物試了一下，那香味跟我那日所聞一模一樣。但奇怪的是這一次我並沒有感覺任何不適，所以才想找唐楚離問問。”
聞言，戰珩嘴角揚笑，“因為它還缺最主要的一物。”
“最主要的一物？是什麽？”沒想戰珩真會知道緣由，郁景彥詫異之餘急切詢問。
“離羅香。”
郁景彥不解，看著他等待下文。
“這離羅香香氣清雅，多為女子所用，本是無毒。但這三香相聚，便會去了離羅香之味，同時引出混合毒性，如此一來，即便人們聞了此毒，也只會以為是青離草加木香之味，並不會與毒相聯系起來。”
戰珩細細說道，“這便是下毒於無形。”
越聽到最後，郁景彥眉目越緊，“那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所聯系？”
或者說，這真正幕後者其實為同一人？！
這一次戰珩沒再答她所問，而是轉動輪椅行至她身旁，將碗筷遞於她手上，“你已解了為夫最大的疑惑，剩下的事，交由為夫便好，過幾日後，為夫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！”
見戰珩說得如此篤定，郁景彥接碗筷之手一頓，而後認真看著他，“你……已經知道是誰了，對嗎？”
戰珩對上她的眸子，盡讀她眼底之疑， “放心，她再無機會傷害任何人！”
面色帶笑，語氣卻如來自地獄閻羅般，森寒絕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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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半個時辰後，詩語便拿了一個小瓷瓶過來。
“小姐，”她將瓷瓶遞到郁景彥手上，“這瓶裏只是提出的青離草香味，按拓慈姑娘所言，還差一絲木香，但具體得加多少，便無從得知了。”
郁景彥接過瓷瓶，將瓶口置於鼻下輕嗅。
只一下，她先一秒還舒展的眉目瞬間擰結起來。
瓶中散發的香味驚得她渾身一寒！
那日被迷暈前初聞那異香時，她並不知青離草所為何物，也自是不知其味，如今聞來，竟與那日如此相似。
她拿過清瑤碾碎的木香，用小勺舀了極少一點倒入瓷瓶，輕晃後繼續聞著，之後再如此試了幾次……最終嘴角劃笑，似是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小姐可是發現了什麽？”見郁景彥如此，詩語發問。
郁景彥並未作答，而是將瓷瓶蓋好遞於詩語，“明日一早，你再出城一趟，將這個給拓慈，讓她聞聞，是否是這個味道。”
而後又轉向清瑤，“唐楚離一般何時會來戰府？”
很顯然，這異香之味雖是同了，但這瓶中之物並無使人手腳無力之效，想必定還有其他成分。
“以前倒是每隔幾日便會來府上替公子診治腿腳，可自從小姐你負責替公子問診後，他倒極少過來了。”清瑤如是說。
聽得如此，郁景彥倒是想起一件事來，自那日小院之後，她已有好些時日不曾替戰珩治療……他雖腿腳並無大礙，但現在畢竟是要做戲給外人看……
嘴裏微嘆口氣，思考片刻後還是起身往他書房行去。
到了書房卻並未見他人影，剛準備回雪院，見柳叔正迎面走過來。
“夫人，公子請您過去一同用晚膳。”
聞言，郁景彥眉目一蹙，停了片刻便往前廳行去。
待到前廳時，戰珩正坐於桌旁用一張錦帕擦拭著手中的透綠玉笛。桌上是豐盛的晚餐，還擺了兩幅碗筷。
見郁景彥過來，孟元樓行禮後退下，屋裏便只剩了他們兩人。
“你……知道我要過來？”
戰珩放下手中的玉笛，擡眸看向她，“凝兒不是早該替為夫行針治療腿疾了嗎？”
郁景彥見他面色輕然，自是知道他所言之意，“你這腿疾打算裝到什麽時候？”
聽郁景彥如此問，戰珩眸光摻笑，“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，誰知道呢？”語氣微涼。
“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。”郁景彥在戰珩對面坐下，開口直言。
“何事？”
“你能不能讓唐楚離來府上一趟？”
“凝兒找他所為何事呢？”
“拓慈落水之事或許並非偶然，我有一點事情需要他幫忙，若此事想通，我想那兇手便會浮出水面了。”郁景彥也並未打算向他隱瞞，便如實道。
如此來說倒是引起了戰珩的興趣，“凝兒遇到什麽困難，何不跟為夫說說？說不定為夫便能幫你解了疑惑。”
“你？”郁景彥挑眉輕看著他，語氣裏盡是不信。
“凝兒是不相信為夫？”戰珩倒也不生氣，邊說著，邊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小菜放入郁景彥碗裏。
當然不相信！郁景彥心想，若論到心機謀算，他自是勝人多籌，但這藥性毒性他怕是一竅不通，又怎能替自己解惑。
不過心裏如此想，面上嘴上自是不能如此表現，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想著唐楚離是禦醫，或許懂點毒性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拓慈落水前被人下了毒。”
這一說，引得戰珩夾菜之手一頓，而後擡眸認真地看著她，似是想到了什麽，“那毒……是跟你之前所中之毒一樣？”
他放下筷子，面色微凝。
“你如何知曉？”這倒是讓郁景彥有些驚異，難不成他會讀心術？
“凝兒今日去了拓慈姑娘之處，回來後便急急到亭湖尋找某樣東西，想必是在拓慈姑娘那裏得到了些有用的線索。現在又說到‘毒’，那拓慈姑娘眼不可見，便只能靠聞和感受告知於你，如此一來，為夫便猜測她所描述之狀，應是跟你先前遭小人下毒時的癥狀相似。”
戰珩細說著自己的分析。
郁景彥也細聽著，到最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他，“你……”這家夥怎麽好像見識了所有過程一般，竟說的一字不差。
“嗯？”戰珩挑眉，笑看著她一臉吃驚的模樣。
“你幹嘛要找人跟蹤我！”郁景彥語氣急轉，緊盯著他質問道。
見她如此，戰珩笑意更甚，“凝而是忘了跟為夫的約定了嗎？護你周全可是咱們的盟約之一呢！目前雖暫時穩住了上官齊，但保不準沒有其他人要對你下手，為夫必須要暗中讓人時刻護你周全才好。”
聽戰珩言辭如此懇切，郁景彥心底微觸，面色也稍稍緩和，“你說對了。拓慈告訴我說她在落水之前聞得一股異香，而後在水下便渾身無力，她說那異香是青離草摻雜一絲木香，我便回府找到這兩物試了一下，那香味跟我那日所聞一模一樣。但奇怪的是這一次我並沒有感覺任何不適，所以才想找唐楚離問問。”
聞言，戰珩嘴角揚笑，“因為它還缺最主要的一物。”
“最主要的一物？是什麽？”沒想戰珩真會知道緣由，郁景彥詫異之餘急切詢問。
“離羅香。”
郁景彥不解，看著他等待下文。
“這離羅香香氣清雅，多為女子所用，本是無毒。但這三香相聚，便會去了離羅香之味，同時引出混合毒性，如此一來，即便人們聞了此毒，也只會以為是青離草加木香之味，並不會與毒相聯系起來。”
戰珩細細說道，“這便是下毒於無形。”
越聽到最後，郁景彥眉目越緊，“那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所聯系？”
或者說，這真正幕後者其實為同一人？！
這一次戰珩沒再答她所問，而是轉動輪椅行至她身旁，將碗筷遞於她手上，“你已解了為夫最大的疑惑，剩下的事，交由為夫便好，過幾日後，為夫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！”
見戰珩說得如此篤定，郁景彥接碗筷之手一頓，而後認真看著他，“你……已經知道是誰了，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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